決定開始吃素已經將近兩個月。其實有吃素的念頭已經蠻長一段時間了,但一直沒有一個下定決心要開始的點。
會開始考慮吃素這件事,應該是從去年參加阿南達瑪迦瑜珈營開始。在瑜珈營吃了五天瑜珈素,不斷被傳輸素食的好與肉食的不好。阿南達瑪迦將食物分成「悅性」跟「惰性」,有一套嚴格的飲食準則,然而當時自己並不是很能被這套近似宗教的理論說服,例如說「因為菇類生長在陰暗潮濕的地方,所以是惰性食物」這樣的說法,用理性思考起來似是而非。
雖然頭腦保持懷疑,胃卻不會騙人。阿南達瑪迦的廚房真的是非常厲害,五天的三餐都超、級、爆、炸、好、吃!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吃飯時光,想著魔法一般的廚房究竟會變出什麼料理,每餐都按捺不住食慾吃得超級飽(為了食物墮落的傢伙)。
是在這五天對素食完全改觀,以前對素食的印象是那種很多加工食品、油膩又不新鮮的素料,經此發現原來素食也可以這麼好吃這麼美味,完全不會想念肉類料理。撇除宗教上的理論,和一起參加的朋友討論了一些對素食的看法,也開始思考,其實好像真的不需要吃那麼多肉。
為什麼會對肉有某種神秘的慾望、因而無肉不歡?開始反思這種慾望的源頭是什麼,好奇自己究竟能不能「忍受」不吃肉(如果這是一件需要忍受的事)。
結束營隊後回到日常,並沒有就此開始吃素。很認同朋友所說的,不管吃什麼食物,只要珍惜、感恩、帶著開心的心情吃下,它就是悅性食物。
然而開始會意識到少吃一點肉,或許跟營隊中和朋友聊到,他曾隨部落獵人一起上山,目睹中了陷阱的動物,被獵人槍斃前的樣子有關。在現代社會中我們不必親自獵捕、宰殺動物就能吃到各式肉類,因而弱化了我們所吃的曾是一個活生生的動物的意識。有時候看著盤中的雞腿或肉片,會開始想像牠還活著的樣子,想著如果曾經看過牠活著的樣子,曾經觸摸過牠,看著牠的喉頸被割開,慢慢放乾血液然後沒了氣息,我還能吃下眼前的肉嗎?
這樣的意識並不是時時都有,大部分時候還是匆匆嚥下眼前的食物。偶爾會冒出不如來試試吃素的念頭,但總是很快又打消。總有其他念頭抵擋在吃素前面,例如在家裡吃飯要怎麼辦?總不能要全家跟著我一起吃素。還有爬山的時候怎麼辦?登山社有著蠻明顯的崇尚肉食文化,對吃素者並不友善。還有許多對吃素的質疑,過去就經常耳聞,像是難道植物就不是生命嗎?吃素只是某種偽善的自我滿足...
對這類質疑,其實某方面也認同,以前我也是這麼看吃素者。似乎要更能說服自己,才能邁出吃素的那一步。
開始決定吃素前幾個月,就已經越來越少吃肉、也發現了工作地點附近有幾家很不錯的蔬食餐廳而經常光顧。發現吃素的時候讓自己特別開心,覺得心情很好,清淡新鮮的食物也讓身體感到清爽,不吃肉並不會讓自己有什麼困擾或不習慣。
就在吃素念頭越來越強烈的時候,同事因為身體健康的因素也開始想要吃素,提出不如就一起開始吃素如何?他打算從每週兩天開始,有同伴一起是一個鼓勵,我就順勢決定每天都吃素了。
我對素食的流派也並不是那麼了解,大抵因著自己的理由制定沒那麼嚴格的吃素原則,應該可以歸類成蛋奶素、方便素。
吃了一段時間,持續有一些思考和相應不那麼容易之處,想要將這些過程大概紀錄下來。
一、吃素的理由?
老實說最初始的念頭就只是想試試看,想試試這樣的飲食不知道會讓生活發生什麼樣子的改變,試試秉持某種原則飲食生活。不可否認有有受到身邊吃素的朋友、還有一些吃素的我所崇拜的名人的影響。
然而僅僅只是因為「酷」並不能完全說服自己跟他人,所以推動真的開始吃素主要還是「環保」跟「倫理」兩個因素。畜牧業是排放溫室氣體造成暖化的其中一個因素,也會造成生物多樣性流失、排泄污染等,聯合國報告從數年前就開始呼籲人類減少動物性食物來源。相信吃素對於減緩氣候暖化的益處,是決定開始吃素的主因。
而倫理則是另一個理由,我並不是秉持「不管怎麼樣殺動物就是殘忍」的想法,而是在乎「被殺被吃之前他們是怎樣被對待」。與其說是反對殺生,不如說是反對不人道的畜牧業以及經濟考量下不把生命視作生命的濫殺。所以依據這個原則,如果是自己親手殺的動物我就覺得可以吃(當然也是需要學習怎麼樣快狠準、不造成太多痛苦的狀況下人道殺生),但目前還沒有什麼機會跟實際上的心理準備做到這件事,就還是以素食飲食為主。
當然,也可以質疑「動物被不人道對待會不忍心,那植物呢?」確實,以我比較偏泛靈信仰的世界觀來看,植物也是有感覺、跟動物平等的生命。這部分也得承認,那就是我個人的私心跟不忍心了。人類在農作物種植上為了產量規模,也確實會以違反植物本性、破壞環境的方法耕作。更直接地應該是要支持環境友善的農作物,像是一些有機小農或自然農法的作物,甚至是自己耕種,這部分礙於現實考量也還沒有辦法完全讓食物來源都是友善環境的,只能盡量做到。
作為一名食物鏈中的消費者,無法避免就是要透過取食他者的生命,來維持自己的生命。我覺得也毋須矯枉過正或迴避美化這點,也無意攻擊肉食者就是沒良心,或去干涉他人的飲食選擇。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也尊重其他人的選擇。不管吃什麼,節制而不濫取,懷著珍惜感恩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二、吃素會面臨的困難?
之前就說過在正式開始吃素前,已經蠻少吃肉。不吃肉對我來說沒什麼飲食習慣上的困難(覺得痛苦空虛什麼的),而且可能我本來就是對食物不太執著的人,又是味覺盲,只要是吃的習慣的東西就能吃得很開心。(頂多偶爾突然想到某個以前很愛吃的東西不是素的,會有點小遺憾,但也都能接受啦!)
開始吃素以後,開發新的素食餐廳就變成一種生活樂趣,只要發現新的愛店就會覺得很雀躍。
真要說困難,最大的困擾應該還是要跟別人一起吃飯吧,雖然我一點也不希望其他人勉強配合我,會很有心理壓力,也不介意獨自吃飯(其實獨自吃飯很享受啊啊)但還是常常因為一些無法婉拒的飯局,掙扎是否要提出自己的需求,又對其他人因此會有的微妙反應感到很有壓力,偶爾也因此會吃到肉。
這時候就會深深感覺到,「吃飯」這件事本身就跟社會連帶牽扯不清啊~
三、吃素後的改變
其實本來不是會太在意營養均衡的人,但開始吃素後一直被警告「吃素容易營養不良」,就讓我有點緊張,不只去查素食的飲食指南,也開始留意自己每一餐吃得是不是足夠均衡。
其實肉食不等於營養均衡,很多人就算沒吃素,也是吃的超不健康啊!這本來就是兩件事情,反而吃素讓我開始對自己吃的東西更有意識,兩個月下來明顯的感覺,就是腸道變得頗順暢~其他真說起來,好像也沒有太大的改變。
總而言之,目前對我來說,吃素是個挺棒的生活選擇,也沒有預設一定會吃多久,就順其自然,開心地實行下去吧!
當然,也可以質疑「動物被不人道對待會不忍心,那植物呢?」確實,以我比較偏泛靈信仰的世界觀來看,植物也是有感覺、跟動物平等的生命。這部分也得承認,那就是我個人的私心跟不忍心了。人類在農作物種植上為了產量規模,也確實會以違反植物本性、破壞環境的方法耕作。更直接地應該是要支持環境友善的農作物,像是一些有機小農或自然農法的作物,甚至是自己耕種,這部分礙於現實考量也還沒有辦法完全讓食物來源都是友善環境的,只能盡量做到。
作為一名食物鏈中的消費者,無法避免就是要透過取食他者的生命,來維持自己的生命。我覺得也毋須矯枉過正或迴避美化這點,也無意攻擊肉食者就是沒良心,或去干涉他人的飲食選擇。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也尊重其他人的選擇。不管吃什麼,節制而不濫取,懷著珍惜感恩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二、吃素會面臨的困難?
之前就說過在正式開始吃素前,已經蠻少吃肉。不吃肉對我來說沒什麼飲食習慣上的困難(覺得痛苦空虛什麼的),而且可能我本來就是對食物不太執著的人,又是味覺盲,只要是吃的習慣的東西就能吃得很開心。(頂多偶爾突然想到某個以前很愛吃的東西不是素的,會有點小遺憾,但也都能接受啦!)
開始吃素以後,開發新的素食餐廳就變成一種生活樂趣,只要發現新的愛店就會覺得很雀躍。
真要說困難,最大的困擾應該還是要跟別人一起吃飯吧,雖然我一點也不希望其他人勉強配合我,會很有心理壓力,也不介意獨自吃飯(其實獨自吃飯很享受啊啊)但還是常常因為一些無法婉拒的飯局,掙扎是否要提出自己的需求,又對其他人因此會有的微妙反應感到很有壓力,偶爾也因此會吃到肉。
這時候就會深深感覺到,「吃飯」這件事本身就跟社會連帶牽扯不清啊~
三、吃素後的改變
其實本來不是會太在意營養均衡的人,但開始吃素後一直被警告「吃素容易營養不良」,就讓我有點緊張,不只去查素食的飲食指南,也開始留意自己每一餐吃得是不是足夠均衡。
其實肉食不等於營養均衡,很多人就算沒吃素,也是吃的超不健康啊!這本來就是兩件事情,反而吃素讓我開始對自己吃的東西更有意識,兩個月下來明顯的感覺,就是腸道變得頗順暢~其他真說起來,好像也沒有太大的改變。
總而言之,目前對我來說,吃素是個挺棒的生活選擇,也沒有預設一定會吃多久,就順其自然,開心地實行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