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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2月3日 星期四

燈火

對於參加山社這件事,最近這一個月來,總覺得面臨到一種轉不過去的困境。

一些沒能做好的事、一些能做得更好的事。覺得自己擔不了「社長」這兩個字應有的重量......

帶隊前往水漾,這趟路卻走的靈魂有些飄忽。似乎連步伐都虛虛浮浮的,像是出戲一般望著自己走這段路、看那些風景、下那些指令。

情緒反覆,經常快速的昂揚起,又迅即被自己抑制住,不動聲色如往常。我應該要怎樣,我必須要怎樣。我像是個自己生命之外的導演,指示著自己該有的一舉一動與心理狀態,用最刻意地方式讓自己最自然地融入這個環境之中。

為什麼要爬山呢?為什麼要參加山社呢?想要什麼呢?感受到什麼呢?

你在隊友歡鬧的交談中靜默著。你在隊伍前方,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般,低著頭快速走著,一邊導演著下一齣,不討厭亦不討喜的腳本。一場太累的戲。

不太確定這種低迷無邊界的情緒,是不是來自一種,「自己還不夠好」的想法,所引發的焦慮?一方面覺得不夠好,但基於一種自傲的虛榮,倔強的尊嚴,又一丁點也不肯在行動上承認。又反覆地更討厭這樣的自己。

上山這件事好像沒有初當新生時那麼容易被感動了,好像失去了一雙純真的孩童眼睛。也因為這樣,從北插到水漾,這之間對於上山也不再有那種熱烈與迫切、單純的喜歡與快樂。好像做不做這件事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亟欲為自己找尋下一個能夠點燃些什麼的目標,卻更加茫然,更加陷入死胡同。

星期一晚上到岩場去,因為在水漾湖畔很白癡地跌倒受傷,所以不能上去爬,想說第一次幹部們一起約攀岩,還是去看看。坐在場邊看著大家,忽然有一種許久不見的溫暖感覺,從心裡湧了上來。

啊,對呀,是因為這個感覺吧?

會這麼喜歡山社,是因為山社的人身上總有種獨特的氛圍,是一種身在其中就覺得非常安心的、溫暖的感覺。這種感覺總是在大家很簡單地一同做著某一件事時,自然而然地出現。有時並非特別要做什麼,只是待在社窩、待在岩場,看著大家也許討論、閒聊、讀紀錄、做地圖......

身在其中,像是浸泡在一缸溫度恰恰好地舒服的熱水之中,那樣放鬆而愉快。

好像經歷了一場渾沌的迷途之後,終於又想起來自己是受到怎樣的燈火吸引,而置身此處啊。

我真的真的,好喜歡山社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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