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們去聽了圖騰。在台南札哈木公園,是瑪納斯卡原住民音樂祭。稍早的情形是忙亂的,是手足無措的。儘管我早已為了要搭火車從高雄到台南去見你而坐立難耐許久,甚至為雨天裡蝸速慢行、彷彿永遠也繞不到盡頭車站的公車而心焦。出發前已反覆告訴自己要練習著表達真心話,不管是歉意、喜悅或種種其他。可是當真的面對面,傲嬌性子又開始發作了。
沒想到這麼快又來了台南。或許是因為雨天,台南似乎不若記憶中那樣,但還是認出了一個月前獨自騎車閒晃探險而過的馬路轉角。又或許是因為雨天,語言也變得潮濕而模糊了形狀。直到用力圈住你的腰,下巴抵在你的肩膀上湊在耳邊吐舌玩笑,被雨打濕形狀的又漸漸清晰起來。
我們吃了上次沒吃成的魚麵,然後去安平聽圖騰。入夜的公園棚底塑膠椅,舞台上是年輕俊美的原住民歌手,手抱吉他雙眼閃亮,昂聲一曲又一曲遼闊來自太平洋,曲與曲之間穿插著不知冷場為何物的主持阿桑,一句句讓人爆笑的串場。
然後是圖騰樂團上場,鼓點一下,便讓人忍不住跟著拍子搖擺。鼓點錯落,貝斯隨旋編織,吉他樂音灑下密密的網,網住所有人的耳朵與心神。然後是主唱的歌聲,衝破樂音交織成的網,歌聲與和音相互應答,就像是隔著山頭吶喊對話。
深陷音樂的此時此刻,不禁覺得音樂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好像整個人的耳朵、身體都被舞台上的他們綁架了。一曲又一曲,他們唱了藍天還有最喜歡的我在那邊唱,還有好多雖然沒聽過卻好好聽的歌曲。到了安可曲,大家跑到舞台前,圍成圈圈一起跳舞。跳,跳,跳,跟著音樂搖擺,那一刻是把自己都交給了音樂,深深沉浸,無比快樂。樂團現場的魅力,是如此龐大。
音樂祭結束,帶著美好幸福的餘音,吃了好好吃的炒鱔魚,然後又要從台南坐車回高雄了。儘管傲嬌,還是掏出了前幾天縫出來的,補好久之前的生日禮物塞給你。「回去再看!」無謂自尊心總是太高的我,果然,離能夠自然表達真心話還有段距離哪。
嚴格來說,這天好像是放暑假超過一半以來的,第一次約會?雖然好像是因為一些無奈的因緣巧合才湊成。很短暫,卻是很開心很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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