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因為Y的邀約,在台南市區和W及好久不見的C見面,吃燒烤敘舊。這場邀約其實是為了Y要研究風起的報告,但久沒見,大多在閒聊近況。說起來會認識Y、W和C,都是大一時傻呼呼地加入風起而開始的緣分。雖然後來陸續退出,幾經變動波折,現在風起也正式宣告停刊、解散、改組。其實大家這幾年做風起都做得有些痛苦,或許就像W說得,組織並不讓人感覺到自己有被培力、有成就感而很開心地待下去,只是因為人情理念種種覺得「不得不做」而去燃燒自己。大概幾乎所有待過風起的大家,都因為疲倦、覺得不行了、沒有方向、明知組織遇到障礙卻無從解決,而或明或暗說要退出過。有人毅然地就退出了,有人還是浮浮沉沉地待到了現在。
說到風起,大概每個人都能夠說出一大堆組織的不足和缺點。我大概到大二後,開始去願景跑訪調做百年香山,就慢慢從風起淡出了,後來偶爾回去開個會、做個美編、吃個聚餐,到大三明白說我因為個人規劃要退出,說了兩次,卻好像沒人真當我退出,繼續把我加在擺攤的群組裡,開會也持續揪我,讓我困惑又困擾。不是不喜歡大家,能和大家聚在一起吃個飯聊個天玩個桌遊還是很開心的,畢竟在人社幾乎我最熟的人,都在風起了,不希望大家的人際關係就這樣散去,但又知道自己是真的不想繼續做這件事了。就這樣礙著人情,還是留在對話框裡,只是就沉默著不再支援活動,偶爾還是會因為沒去支援而感到些些愧疚(但我就說過要退出了啊......)
今日聚餐,聽到Y說風起是他大學時唯一一直在做的一件事,W和C半認真半開玩笑地擦淚說真感動,風起真是耽誤了我跟Y的大學青春(因為我們從剛上大一沒多久就加入,一直牽扯不清到了現在啊)他們也說,待的不開心就快點退出吧,真的不必勉強自己待在一個組織。
W是創立風起的元老之一。C是當初將風起扶植成一個壯大組織的靈魂人物(我也是被C一手推坑地就加入還當美編啊!)如今他們都去別的地方做了許多不同的事。有點恍惚地想起那好像很遠很遠了的記憶場景。沒有自己據點的我們,一大群人聚在物理館地下室開會,那時的我們無知又充滿了熱情,但一年一年過去,待在風起越來越讓人迷惘、無力、疲倦。這是一種回不去的疲倦,覺得無法再從做這件事中得到什麼東西,也難以再從自己身上榨出一滴血。並不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衝突,但就是,組織本身面臨了問題,像慢性病,而沒人能大刀闊斧地根治重整其病根。
但也不得不說,風起著實成為了我們一些人往其他地方去的墊腳石。要不是因為風起,我也不會開始練習做排版、做美編,不會去做百年香山,不會接觸社造、認識在新竹做社造的人、擁有這麼多實作的機會。雖然無法繼續待下去,但最初的風起,在這裡相識、合作的人們,仍然是令人眷戀的珍貴回憶。我依然由衷地感謝風起提供了一個,讓我們這些經驗零大菜鳥小大一,能夠去嘗試、練習的場域,雖然是很辛苦的,許多時候也是無頭緒的,但我們確實在這裡或多或少成長著。想要乾脆地退出,希望它在無法繼續下去的時候毅然結束。或許多少也希望,這個令人時而又愛又恨,但大抵來說回想是帶著溫情的組織,能不要結束地太淒涼吧。
這場飯局的氣氛,其實有些低迷。Y和W都是狀況容易不好的人,而且一不好就會非常不好那種。只是吃頓飯,我都有點被低迷感染。說起來人社的人好像很容易陷入這種低迷,有時候我覺得大家好像不太知道怎麼照顧自己,或是忘記要照顧自己,然後等到察覺的時候就已經跌到好深好深的地方去了。
C說,要照顧好自己。最近我也努力在做這件事,在生活上、心理上,照顧好自己,讓自我成熟起來,多給一些自信,在各方面讓自己過得好一點。許多時候不知道怎麼承接,也可能承接不了,但多希望Y和W也能多照顧自己一點,能好好吃飯,睡得飽,能好好的活著。
要照顧好自己。大概是近期覺得,聽到最溫暖,也最需要力量的一句話。代表你要去用心地看見、開始願意接納自己,從而產生出力量,並能承接住自我。就算會哭得唏哩嘩啦,也要一邊哭一邊把自己餵飽。吃完飯後Y馬上要搭客運回新竹去了,那個我暫時離開的辛苦生活。我獨自走回車站搭車,一邊消化掉晚餐累積的低迷。現在的我大概有點承受不了低迷,比較需要正面能量的澆灌。儘管如此,還是很高興能和久未見的你們見面,知道你們的近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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