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s

2015年6月30日 星期二

2015.6.30

「夏天最感傷。蟬把所有的夏天都說一遍。

夏天總給我一種錯覺,好像所有深刻的事都發生在夏天,層層疊疊。
所以年復一年的夏天會越來越重。蟬開始說的時候。
大概是那些最直接明瞭也最難以言喻的別離都發生在夏天,年年上演。
可是夏天也這麼可愛。因為在那些別離場景中那些人們的臉孔連同過去也一併變得深刻了。蟬開始說話的時候你總是先想起那些人們的臉孔以及相處的美好。
然後隨即想起離別的場景。

夏天最感傷。」

日記 2015.6.13





今天啊。過的好漫長、好漫長。

好多,好多的告別。寢室、室友、北一段送行、樂團、還有......
學期真正的結束了。大一真正的結束了。
暑假的開始,卻沒有太多的喜悅。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黃昏的景色。
好感傷,夏天好討厭。
好討厭自己,卻又好愛自己。好討厭他人,卻又好愛他人。
好討厭夏天,卻又好愛夏天。
逃避是因為預感,預感著一旦見面就遏止不了告別的衝動。
事實如此。
明明是,預感好的,卻又覺得猝不及防。覺得鬆了一口氣,又自顧自感傷。
無情地傷人,又再無情地去愛。

記住六月三十這個日子,這一定會變成一個很重很重的夏天,疊加到往後的每一年夏天之中。

2015年6月28日 星期日

就快、放暑假了!

真想快點寫完最後一篇報告(持續卡住QQ),然後就可以真正地,放、暑、假了!!

所有的心思都飛走,只想往外奔,往外奔,往外奔。去跑,去跳,去曬,毫無計畫,即興遨遊。其實從爬完北壁後就開始心神不寧了,考試報告卡著吊著過了一個禮拜,現在剩下最後一份文創導的報告,就真正暫時解脫了。(還要考到駕照啦QQ)

期末,似乎該給大學第一年做個小結。前陣子大概五月那段時間,歷經了很嚴重的低潮,很困惑不知道跟怎麼面對自己所學,一直自己撞牆撞個不停,說不清楚又找不到人討論。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是真正好的,為什麼要朝著一個看似存在的幸福「終點」前進呢?為什麼要追求完滿與進步呢?

原本覺得人社領域廣泛,充滿很多選擇,可是那陣子卻覺得意興闌珊,覺得沒有什麼是自己真正想學的。對知識無熱愛,只想找個樹林的角落待著腐爛。

有點錯亂、有點分裂。自己一直以來涉足很多方面的興趣,從過去到現在的軌跡來看,國中時開始很喜歡看漫畫畫漫畫、高中時開始學畫畫比較術科的東西、然後花了很多時間玩社團練吉他。

到大學唸了人社,對於價值觀上受到不少衝擊和解體,也開始想要參加一些比較特別的組織,所以跳入風起的坑,開始做雜誌、跑訪談。然後是登山社,爬山讓我看見了山林的世界,也接觸到很多新的知識,下半學期也開始玩樂團,一開始只是單純想參加這個樂團,但因為各種表演的緣故,也從旁觀察到很多迴聲社的人們,開始聽不同曲風的音樂。

面對每個領域的自己,以及在各個領域比較會接觸到的不同的人面前,言行、思考,或多或少都會表現的不太一樣。錯亂是因為無法把這些都整合成一個自己,好像沒什麼核心,飄飄的,一下這樣一下那樣,所以很困惑。

撞牆期也沒有撞出一個什麼比較明確的答案,就這樣放著熬著。事情還是得做,報告還是得交,期末還是得考。雖然很想暫停一切好好想想,但還是不能失去機能。

端午連假的屏風奇萊,當初很早就報了也沒有想太多,不過在這段撞牆的期間,倒成了某種出走的機會。逃離清大,逃離那些侷住的許多框框、那些自己設下的框框。回到清大後,那些暫時逃開的煩惱又一個一個回來,每往宿舍走一步心情就差一點。為什麼,為什麼我還是得回來呢?

到期末考結束的現在,大概也因為壓力消失了,心情開闊輕鬆了許多。整理了一下過去這學期寫的報告,覺得還是有留下一些東西、有一些思考上的進步。覺得還是能找到自己的方法學下去,再努力一下、再摸索一下。

好像來到一個整合自己的時期,會整合出一個我喜歡的我嗎?不須只是拼命仿效某個典型而又因永遠沒辦法真的成為而沮喪失落,只要是身為我就會很喜歡的我?



然後想說一下登山社。高中時參加吉他社,是一直以來懶惰散漫又三分鐘熱度的我第一次發現,自己也可以為某個團體、某件事很執著地一直去做、一直燃燒。現在發現,登山也是這樣一件事吧!

禮拜四考完期末考,晚上去走操場、攀岩,然後和心怡去校外吃豆花交接,聊了許多。雖然升了班底、當了社長,但還沒能一下子適應那個轉換,(從笨笨新生到要主動學習的班底的轉換XD)覺得有點怕怕的,但又充滿期待,可以做更多事的期待。好慶幸自己走入了山社,越來越愛這裡,是一種像冬日裡浸泡著溫泉或是夏日裡在簷廊邊乘涼的幸福。

暑假的行程中,也有好多的爬山爬山!想要在暑假多多看紀錄看路線,對於臺灣的山脈更多了解,找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然後開出隊伍:)!

先這樣吧,沒什麼回顧總結到的回顧XD

2015年6月26日 星期五

影評:是枝裕和《空氣人形》

(電影與視覺文化期末作業存檔)


《空氣人形》:談論心與存在的寫實寓言童話




  《空氣人形》是日本導演是枝裕和於2009年完成的作品。是枝裕和以拍攝紀錄片起家,在1995年拍攝了改編自宮本輝小說的長篇劇情作品《幻之光》後,便從紀錄片跨足至劇情長片,其作品所拍攝的題材與鏡頭美學往往帶有從前拍攝紀錄片的延續,善於捕捉人真實的生活樣貌與細膩情感,從日常中延伸出深刻的主題,此種風格的代表作品有《無人知曉的夏日清晨》、《橫山家之味》與《我的意外爸爸》等,而在這些作品中,《空氣人形》的風格相對獨特,似乎與是枝裕和一般為人知曉的電影風格不太相同,然而其所關注的仍然是與人極為貼近的問題,包括人心中的「缺乏」與人孤獨的存在處境。

  故事內容描述作為人類性慾替代品的充氣娃娃小望,有一天突然擁有了「心」,她開始探索這個世界,白天自己穿上衣服、走出家門、到錄影帶店打工,與店員純一邂逅並愛上了純一。每天晚上她仍回到主人秀雄的家,安靜地躺在床上任其擺佈,盡職地扮演著充氣娃娃的角色。擁有心讓小望能探索世界的驚奇與美好,卻也讓她感到心帶來的痛苦。當她發現秀雄買了新的充氣娃娃,深刻體認到自己只是個被寄望沒有「心」的「替代品」,便傷心逃離秀雄身邊。後來小望因誤以為純一跟自己是相同的充氣娃娃,剪破純一的肚子希望能為他放掉空氣再充氣,然而事實上卻辦不到。失去呼吸的純一被裝進垃圾袋中做為不可燃垃圾,而小望最終也倒臥垃圾堆,空氣從她的身體慢慢流失,直到呼出了最後一口氣。

  行走於世的充氣娃娃,此一題材的呈現為電影帶來超現實的童話色彩,然而電影中同時又很寫實地呈現出人的性慾、自私、空缺與匱乏,因此我稱之為「寫實寓言童話」,以下將由電影中如何以人與物件的角度呈現「心」的本質、如何使用充氣/消氣的象徵手法來探討人生命的空缺與填補、以及「生」與「死」的互相參照等三個面向,來解讀是枝裕和的《空氣人形》如何呈現人的「存在」。


一、人與物件,何者才是有「心」之存有?

  「我是充氣娃娃,是處理性慾的替代品。」空氣人形小望如此說著。

  在這部電影中,有許多物件的展現,賣場的塑膠模特兒、鄰居小女孩小萌手中的洋娃娃,以及這個故事的女主角充氣娃娃小望──她們都是由人類製造出來,滿足人類特定需求的功能性替代品。賣場的模特兒是為了展示服裝,洋娃娃提供了母親不在身邊的小萌陪伴的功能,而小望則是人類處理性慾的替代物。這些物件理當是沒有心的,只要能夠實現她們的特定功能即可。然而小望卻擁有了心,她像一個初生的嬰孩般張大眼睛看著這個世界,所有的事物在她眼中都如此不可思議。



  一開始小望在秀雄的房內為自己換上各式各樣的衣服,擁有心表示她能夠開始做選擇自己要穿的衣服,有別於單純作為物件的充氣娃娃只能夠被動地由主人換上衣服。然而這些cosplay的服裝都是秀雄買的,還是沒有擺脫控制於人的喜好,直到小望開始在錄影帶出租店打工後有了獨立的經濟能力,能夠到百貨公司為自己買衣服、鞋子、手錶甚至燙頭髮,她開始以自己選擇的樣貌行走於世,服裝的改變顯示了她由沒有心到擁有心的自主。然而,到了晚上秀雄回家時,小望還是得匆匆忙忙脫掉自己買的服裝,回歸到秀雄離家時裸體躺在床上的樣貌,顯示到了夜晚她仍必須掩藏自己擁有心這件事,去除掉自主的痕跡。儘管擁有心,小望還是沒能立即擺脫自己作為功能性替代物件的事實。

  充氣娃娃擁有了心,但人類卻拒絕擁有心。當小望發現秀雄買了新的充氣娃娃並為她慶生,她質問秀雄並不是真的愛她而只是把她當作隨時可以替換的替代品,就連「小望」這個名字也是承襲秀雄以前的女友而來。秀雄問她「可不可以變回原來的樣子」,因為一個有心的娃娃實在太麻煩了,當初秀雄就是因為怕麻煩才買了小望的。秀雄否定了擁有心這件事,因為只要有心,就會感到痛苦、就會有「麻煩」。故事中除了秀雄以外的人們,或多或少也都封閉了自己的心,透過其他方法來麻木自身,如每天吃著生蛋加飯的錄影帶出租店老闆,或是蝸居在家暴飲暴食的女子。雖然想要徹底否定心的存在,卻還是沒辦法完全逃離心帶來的痛苦,故事中其他角色對於心以及心帶來的痛苦是拒絕、否定的。小望當然也感受到了心所帶來的痛苦,但她卻沒有因此而否定心的存在,當她回到製造她的工廠,製造者問她:「妳覺得沒有心比較好嗎?」小望默默搖了搖頭,對製造者的發問「妳看到的世界是悲哀居多嗎?應該還是有看到美麗的事物吧?」予以肯定,並在離去前對製造者表達感謝:「謝謝你製造我。」




  在這部電影中,與物件相較擁有「心」的人類卻反而成了沒有心的物件,而原本是物件的充氣娃娃卻充滿了生命。小望的手是冰冷的,然而老人對她說:「手冰的人,心是熱的。」外在肢體最冰冷的小望擁有最熱的心。而那些製造販賣時容貌一致的充氣娃娃們,在被退送回工廠後因為受到了不同的對待而容貌都變得不太相同,製造者說「也許他們都曾經擁有了心」,導演藉由這句話留下了一個開放的想像:除了小望以外,其他的充氣娃娃或是其他的物件,也可能產生了心。物件/人,有心/無心,是枝裕和藉由這樣交錯的對照,去對何者才是擁有「心」的存有提出發問,繼而肯定了對於「活著」的正面意義。



二、充氣與消氣?生命的欠缺,唯有與他人連結以填補

  充氣娃娃為何會擁有心?製造小望的人偶師說:「我想創造人的神也不會懂的。」或許就算是人類,也不是一生於世便擁有了心,人生命的本質是欠缺,是「空空的」,就跟小望一樣是個內部充滿空氣的存在。



  城市的空間也表達了人的匱乏。故事發生的場景選擇在都市邊緣的老舊城區,顯示著人們被遺留在邊緣的處境,儘管小望和老人交談的公園隔著一條河的對面就是象徵進步與發展的摩天大樓,然而與此進步相對的卻是一個被遺留在邊緣、內部逐漸衰敗腐朽的人的內在。電影最開頭秀雄坐在電車車廂內,車窗外是不斷奔流的馬路車潮,顯示著都市的繁榮與流動,然而秀雄所在的車廂內卻像是個與這個世界完全區隔開的孤獨空間,暗示著儘管人們在這個城市中移動,事實上都是處在一個個與人區隔開的空間中移動著。車廂內應該也有其他人,馬路上的車潮中也應該坐著其他人,然而我們看不到,也不會去看,我們只是處在自己孤獨的空間中,不與人發生聯繫。電影中呈現了諸多樣貌的孤獨,工作不得意的秀雄、單親爸爸與女兒、每天從電視上蒐集刑事案件新聞到警局報警的老太太、不願回到老家而終日鎖居房中暴飲暴食的女子、偷偷喜歡小望的御宅族少年、獨居老人、與老婆離婚的出租店店長、擔憂自己日漸衰老的中年女子,還有純一,電影並沒有深入探討這些人的故事,而只有藉由一些鏡頭呈現了這些角色孤獨的片段,卻也帶著是枝裕和紀錄片出身所擁有的對「人的處境」的關懷意味。

  在小望與公園老人對話中,老人對小望說他「也是空空的」,小望問他「還有跟我們一樣的嗎?」老人回答她在這個城市裡大家都是空空的,接下來由小望之口吟詠的詩句中是這麼說的:「生命中帶著殘缺,得由他人來填補,世界是許多他者的總合,但是,我們並不知道,被誰填補,或是填補他人,我們只是散落四方,彼此互不關心。」這段詩句表達出了電影中對於人生命殘缺的關照與發問:人本欠缺,需要由他人來填補,也必須要去填補他人。而小望作為充氣娃娃,本身就是一個填補他人與被他人填補的存在。電影中另一個坐車的片段,是小望與純一約會結束後自己搭公車回家,在公車上主動給予一名昏睡的中年男子肩膀依靠,打破了城市中每個人都處在單一區隔空間的孤獨,她會有此舉動或是便是出於她作為填補他人的充氣娃娃的本能。



  在這部電影中,「充氣」與性愛的「交合」充滿了互相對照的意味。當秀雄與小望做愛時將性器放入了她的體內、秀雄的性慾被填補的同時,有著人類之「生」象徵的陽具與精液也填充了小望,我認為可以將此解釋為小望擁有心的源頭:充氣娃娃在不斷被填充的過程中擁有了心。

  而電影中不斷出現的消氣、充氣場景,也代表著生命一次次的流失與填補。充氣娃娃不斷消氣,一如人的生命不會恆久飽滿,必然面臨流失,也就如充氣娃娃需要藉由充氣來讓自己回歸飽滿,人們也需要不斷填補自己生命中的流失。在這裡,吹進小望體內的「空氣」可以看做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我們需要藉由與他者的關係來滿足個體孤單的欠缺,而這個空氣「儘管看不到,確是存在著的」。小望在出租店工作時意外劃破了手臂,空氣從她體內快速流失,純一用膠帶貼住了她手上被劃破的缺口,並從肚子的充氣點為她吹氣,在與性愛十分近似的姿勢中,小望的「空」被純一的空氣填補了,她滿臉潮紅,緊緊擁抱住純一。純一吹進小望體內的空氣象徵著他們之間產生了關係的連結,而吹進整個身體的空氣,比起性愛的交合更為深切。小望將充氣的幫浦丟棄,她不再需要靠著幫浦替自己充氣了,取而代之的是她與純一的關係,今後她的「空」將由純一來填補。



  而純一提出要為小望放掉空氣再重新吹氣的要求,在一次次消氣與充氣的過程中,重複著不斷空乏再不斷填滿的動作。純一或許就是在這個反覆填補他人的過程中去找到自己的存在意義,不只有單方面被他人填補,人也需要藉由填補他人來肯定自身。然而最後小望剪開了純一的肚子,仿效純一對她做的用膠帶黏起傷口,要「放掉純一體內的空氣」並重新用自己的空氣填滿他,就像純一對她做的一樣。在清晨慘白如喪禮的光線中,小望抱著已經停止呼吸的純一,說著:「我沒能把空氣……吹進純一的身體中。」在這世上終究有著他人是我們沒有能力填補的,小望無法將自己的空氣注入純一體內,也就此失去了純一。


 





三、唯有死,才有生

  在這部電影中,身為物件的小望,其實非常渴望著探究「生」,擁有著「生」其實是對於她擁有心的一種證明。在電影中不斷出現「慶生」的場景,在餐廳目睹父親為女兒慶生、在衣櫥裡聽到秀雄為新買的充氣娃娃唱生日快樂歌。她質問秀雄「是否曾經為她慶生」,她也有「生」的那一刻嗎?

  生的相對是死,嬰孩誕生的同時,也有人正逐漸變老死去,電影中用各種方法保養自己、恐懼著面容日漸衰老的女子,代表著人對於變老與死亡的抗拒,秀雄也曾感嘆著自己毛髮變白日漸老去。然而對小望來說,會「變老」正是「生」的象徵,她興高采烈地對女子說:「我變老了!」與女子形成強烈的對照。不老不死的充氣娃娃,因為渴望著「生」,所以也渴望著「死」,這是純一告訴她的道理,如果這世界上沒有死亡的話,生物就要多到爆了。為何世界能夠不斷有新生?不正是因為有死亡的存在嗎?

  在電影最後小望倒臥在垃圾堆中,此時出現了眾人為她慶生的想像畫面,小望在想像中吹熄了蛋糕上的蠟燭,而在現實中則是吐出了最後一口體內的空氣,這最後一口氣吹送了一朵蒲公英的種子。已經丟棄充氣幫浦的小望,如今也失去了能夠填補她的「空」的純一的空氣,空氣的流失也正是小望藉由與他者關係所產生的生命的流失,呼出最後一口氣的小望結束了她的「生」,而她的結束同時也開啟了另一個新生。蒲公英的種子藉由小望呼出的空氣傳播到各地,象徵死與生之間的緊密扣聯,也傳達對生命消逝的正面意涵,正是生命的誕生。

 





結論:物與人,都有心

  「我是充氣娃娃,形式過時的便宜東西。」空氣人形小望如此說著。
  身為隨時可被取代的替換性物件,小望最終也成為了「不可燃垃圾」。當她倒臥於垃圾堆中,鄰居小女孩小萌經過,並以壞掉的洋娃娃作為交換拿走了她的戒指。洋娃娃發出了破碎的聲音,小望聽到後便將她抱在懷中。她們同樣身為壞掉後便會被毫無留戀捨棄的物件,但回到最一開始探討的,存在究竟是什麼?是枝裕和藉由物與人的參照,呈現了對於「物」與「心」的本質另外的見解,電影最後一幕,蝸居在家的女子打開窗戶讓陽光照進來,而她探頭往窗外一望,看到了倒臥的小望,以及擺設在四周小望心愛的蒐集品:玻璃瓶和蘋果等等物品,忍不住發出讚嘆:「好美。」小望喜歡蒐集著其他人視為垃圾的物品並珍惜地藏有他們,因為在她眼中這些並不是用過即丟的替代物。在陽光照射下的所有物品,最終都可以被區分成可燃垃圾或不可燃垃圾。不管是人或物,最終都會回歸到「物」的狀態。但他們卻這麼美,是因為他們曾經擁有心。


  心必然帶來痛苦與欠缺,是需要藉由與他者的聯繫──填補他人與被他人填補──來獲得圓滿的,而心與「生」、「死」之間也有著相互關係,由生至死再到生,有時正能夠證明我們的存在。電影一開始是藉由人與物的對比來顯現對於擁有「心」的矛盾,然而電影最後又打破了人跟物的界線──躬著身被裝在垃圾袋中的純一有如一個物件──引申出「人都可能成為物件,但物件卻也不一定只能是物件」的想法。《空氣人形》這部電影藉由對「心」的肯定,深切地肯定了人的存在:永遠都有「生」的可能。



文學與創作導論作業存檔:白先勇《玉卿嫂》心得

  初看完這篇小說,還未進入任何討論前,我個人對於玉卿嫂並沒有太多的同情,也不會覺得慶生最後與金燕飛在一起的「背叛」行為是犯下某種「錯誤」。是很殘酷,但並非錯誤,因為我不認為慶生對玉卿嫂有所「虧欠」──應當回報而未回報──反而覺得玉卿嫂如此瘋狂想要「完全地擁有」一個人的行徑,讀來令人毛骨悚然。手刃情人並自盡的結局,在玉卿嫂這種瘋狂的愛下,完全不讓人訝異。

  在討論中,有同學提出了會有這樣的悲劇,完全是因為慶生性格上的缺陷──軟弱而不拒絕,推託擺盪著無法做出決定,所造成的後果。因為是和我讀完後截然不同的想法,讓我開始思考是什麼因素讓人覺得「慶生是錯的」,而慶生真的是錯的嗎?

  我的看法中,認為玉卿嫂給予慶生的種種「恩情」,本身就存在著要從慶生身上索求「身」(包括身體所能給予的性,以及人身上的自由)與「心」,因此她反覆懇求慶生「你不要變心」、「你不要離開我」。慶生接受了玉卿嫂的恩情,就代表他一定要以自己的身心回報嗎?如果他接受了恩情卻沒有回報予玉卿嫂所要的身心,他是不是就犯了道德上的錯誤?或者說,在種種背景條件之下,慶生他除了「接受」之外還有其他選擇嗎?我想一定會有其他選擇,但看起來接受玉卿嫂的照顧,是眼前讓他能活下去最好最有效的方法,我認為慶生是在有限且某種程度上無能為力的狀況下,接受玉卿嫂的恩情。而至少在慶生與金燕飛的關係被披露之前,慶生也的確持續「回報」著玉卿嫂的欲求。

  而同學認為慶生如果真的不愛玉卿嫂,無法以身心回報之,那就應該直接坦白說清楚。「沒有做出明確、強烈的拒絕與抵抗的動作」,似乎是影響讀者們對慶生道德評價的關鍵。如果慶生在故事中出現了明確向玉卿嫂表達「他無法回報她的愛,也不想再被她控制」的意見,或是直接向玉卿嫂坦白他與金燕飛的關係,而不是以被「捉姦」的形式披露出來,我們可能就不會覺得慶生「有錯」,說不定還會認為玉卿嫂是個更變態的控制狂。可是因為故事中慶生是一種似可非可的態度,才會讓讀者覺得他「背叛」了玉卿嫂。


  但慶生沒有把話說清楚,玉卿嫂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嗎?我認為玉卿嫂完全明白,慶生的心不在她身上,或者說不那麼專一的在她身上。因此「慶生有沒有說清楚」這件事,頂多只會影響讀者心中對慶生的道德評價,但並不會將故事導向不同的結局。我不認為慶生直接把話講開,玉卿嫂就能夠坦然接受。玉卿嫂的愛與欲如此濃烈痴狂,只要慶生的身與心不為她所有,手刃情人並自盡,就是這絕望的女子必定走向的結局。

文學與創作導論作業存檔:為什麼要寫作?為什麼要創意?

  為什麼要寫作?關於寫作的意義,我認同課堂上所提的「反抗」與「記憶」,而除此之外我自己體認到寫作的意義是「梳理」。在寫作的過程中,為了想要「說清楚」,會對於所要書寫的事物(可能是他人,或者是自己)進行更深入的剖析,透過意義的反芻、文字的揣摩,內心幽微的混亂因而能夠被逐漸理清。同樣能達到「剖析」、「梳理」事物的目的,我認為文學和心理學、精神分析等等方式的不同在於它能夠保有「解釋」的空間,可以使用象徵與隱喻。可以說清楚的同時又可以不說清楚(不說清楚還可以得到原諒,或甚至因此得到讚美)。對於每個隱喻象徵,寫的人在使用的背後真的總是能夠「很清晰」地知道自己為何如此寫嗎?我認為不。對於那些此時此刻怎麼樣也難以分析清楚的東西,我們依然能夠去寫它,用隱喻,用象徵,給它一個位置,儘管模糊卻能收藏安放,而我認為那就是一種救贖。為何劉梓潔必須要寫?「一天,寫一天就好」。她對於喪禮儀式的荒謬進行、父親亡故的不真實,以及自己確實一次又一次哭出來的情感的真實,在許多個當下,看不清也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而寫作是將這些過程「再說一次」,剪接敘事、埋藏隱喻所構築出的全篇,就是我們對之的再一次解釋。


  為什麼要創意?創造的另一面就是顛覆既有,而我認為在這個角度下,創意與反抗息息相關,在外在框架越僵硬固化的情況中,那個反抗就會越鮮明。對於八股文的反抗、對於文類界線的反抗、對於典型情感表達的反抗、對於主流敘事手法的反抗。創意,必須對於「既有的」事物有明晰的察知,察知邊界何在,然後一腳痛快躍出。說白一點,為什麼要創意?就是因為很爽。逃脫、打破既有的同時,躍出的那個瞬間感到獲得了某種自由。但框架永遠緊隨著成長,今日的創意會成為明日的框架,所以啊不甘於被框架吸納的創作者永遠都要跳,永遠跳不完,一場永遠玩不完的遊戲。

2015.6.10

文學與創作導論作業存檔:開始與結局

  當我們去說一個文本的「開始」,所意指的並非某個「一切的初始」,而是某個選擇切入的時間點。文本如小說,如電影,那些故事情節與人物,並非在作者或導演下筆的那刻才誕生,他們早就存在,存在於讓作者或導演產生創作動機的生命經驗中,存在於更大的歷史洪流之中,也存在於那些已經被創造出的符號語言之中。而作者的下筆,是切入,是擷取,是將已經存在於這些地方的這些角色與故事,用文字或鏡頭,用隱喻或剪接或種種藝術手法作為濾鏡,將他們重新呈現。宜蘭的海港、漁船、討海人,娼寮與妓女,他們早已存在,而捕撈鰹魚的時節、熱鬧的海港,是黃春明選擇讓讀者踏入這個故事的場景,我們習慣稱之為「故事的開始」,但說是「我們踏入這故事的開始」或許更能貼近些。

  而文本的結束,也並非一切的終結,而是讀者參與的結束。「好了,就只讓你們看到這裡吧。」作者與導演彷彿如此說,然後關掉了畫面,隔絕了我們與故事。但有人不甘心,於是許多熱門小說或漫畫在完結後,大量的同人文仍然延續著讀者的參與。讀者不再只是讀者,他們也拿起了筆,從他們想要的地方切入故事。千年神話與寓言不斷再現,他們開始於何處,結束於何處?他們每一次被提起,那些讓他們再現的文本,都是一扇供讀者觀看的窗,窗開窗掩,窗後的事物並不因此生滅。開始是我們的開始,結束也是我們的結束。

  白梅抱著她的孩子,在海邊。黃春明將窗掩起,而白梅與她孩子的故事,還會繼續下去,一如白梅與海在窗開之前早已存在。




2015.5.14

2015年6月24日 星期三

1.
妳說妳嚮往著平凡,卻又,懼怕著最真實的庸俗。

2.
全世界妳最不信任的人是妳自己。

3.
妳大概有精神潔癖。

4.
妳誰啊。

2015年6月22日 星期一

心留奇萊北


覺得自己的心整個被遺留在奇萊的稜線上,
留在那裏仰躺著箭竹,
望著藍天望著日出望著日落,
望星星望著閃電雷雲,
看山看雲吹風日曬,
忘了所有煩惱負擔,忘了所有的事...


一直到下山後回到宿舍的夜晚,
還是一直反覆聽著"我在那邊唱"直到入眠。
下北峰之後的那段草坡,
走那段路的時候一直在哼這首歌,
不知道為什麼對這條稜線特別有感覺,
真的太美太美了,(但那時相機沒電了)
也可能是因為三年前來過的關係,
三年前和老頭的那次奇萊主北,
可以說是我爬山的起點吧!
當時在奇萊稜線上看日出日落所受到的感動,
讓現在走在那條稜線上還是會深刻的回憶起來。

一邊輕輕哼歌,
不知不覺腳下也忍不住放慢速度,
好捨不得這麼快結束它,
真想在這裡多待幾天啊!
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一樣的稜線,
但經驗體力都不一樣了,身邊的隊友也不一樣了,
以前就傻傻跟著領隊走,
現在會看地圖,對於在山上生活,
也有了更多概念,
(但還是超級不會認山頭跟認植物XD)
和甯予、議中、瑋鑫、阿崴、好笨、浚名、小花一起翻過屏風越過北壁,
把缺水精實隊過得很像逸樂隊(還可以打卡XD)


在最後水源鑽神奇地洞,
在屏風山唱著當風劃過屏風山,
在鞍部立蛋,
一整個下午在屏風山南峰,望著帥氣的北壁曬太陽發呆,
小鐘塔、橫渡波,走的時候心裡還是挫了一下但比想像中不可怕,
犀牛角上大喊歡迎加入登山社,
鑽過神奇山洞,
爬上大門牙排排坐,
過了一個山頭還有假山頭,
最後終於衝上北峰,
快樂跳躍打卡四面八方美麗展望,
下北峰,傳統路,
一路陡陡陡陡陡下到黑水塘,
再緩緩緩緩緩上到小奇萊,
結果是整段路最考驗意志力的地方!
走到登山口,腳都不是自己的了XD


這一隊,
不知道為什麼真的有好多片段都讓人覺得好想讓時間慢下來,
多感受一點那瞬間的悸動,
或是想著能一直這樣走下去,
會有多幸福啊。
(但走一走還是要休息一下啦~)


完全丟下期末考,
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在山上和山下想的東西不太一樣,
爬山的時候會覺得山下的煩惱好小,
好不必要,
雖然常常下山回到學校,這些煩惱又回來了,
又像回到一格一格的小框框中,
但在爬山時感受的那種遼闊感,
會持續好一陣子!
整個人會有一點靈魂被抽掉的空蕩感,
不斷回想著山上的風景,
不斷地想......










雖然期末考週還跑去爬山,
讓滿滿的期末考和報告顯得更爆炸,
但一點都不後悔!
好開心來了這一隊,
獲得了滿滿能量,
雖然下山後感覺就已經放了一半的假了XD
(嗚嗚希望不要被當)



早安早安,金色的奇萊北壁,
祝我all pass吧!







2015年6月17日 星期三

記夢:列車、遺忘的背包

昨天又做了一個很清晰的夢,似乎發生在清晨六點鬧鈴短暫吵醒你到八點你驚醒之間。夢的畫面很清晰,在其中很難意識到自己在作夢。夢的前半段不記得了,記得的是後半段,你和一個朋友搭著某班列車要趕回去參加一個挺重要的甄試,然而在下車時你忽然發現自己的後背包遺忘在列車上,而列車已經啟動轟隆隆地開走了。正驚駭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手機響起,列車上有人撿到你的背包,你為了趕緊拿回背包,問了那個人會搭到哪一站,而你會緊隨著搭上下一班下車趕去找他。

那個人報了一個距離遙遠的站名,往返的時間絕對來不及趕上考試,然而你堅持必須快點拿回背包,雖然事後(從夢中醒來後)想想並不急迫,因為筆電錢包等重要物品不知為何都在你身上(而且你還確認了一下錢包裡有學生證),但當下你就是覺得必須趕緊拿回遺落的背包才行,那種東西被列車載往未知地方的欠缺感實在很可怕。

你的朋友焦躁地說快來不及甄試,你跟他說那你先去吧,我自己去拿回背包,我會盡量趕回去。朋友搭上往考場的車走了,留下你坐上另外一班急速開往遙遠方向的列車。其實你好焦慮,對於丟失,對於帶著未知的追逐,對於時間的迫近。你好想倉皇地抓住那個朋友的手問他怎麼辦怎麼辦,救救我,幫幫我,甚至陪陪我。可是現實中你與那朋友的關係早已沒有那麼靠近,一段時間了。於是你什麼也沒說,只是堆起「OK的」笑容,跟他說沒關係你快去甄試吧我會自己去找回背包的,就像陽陽的演戲,就像你現實中的演戲。

沒問題的,OK的,我會做到。

列車開得很快,順著山坡下滑。你忘記拿回背包的細節了,只記得最終你狠狠錯過甄試。而夢中的你倒是對於結果十分坦然,沒差。往往只在「逼近」錯過時焦慮到要瘋掉,那種要做到而又可能做不到的幾欲潰堤。而往往真正錯過後,才能真正坦然。




你好久沒有真正地說話了。

2015年6月7日 星期日

簡記

登山社期末社大,被選上社長了,既高興又覺得很緊張。暑假好多期待的隊伍,還有匆匆忙忙報的教育部山訓,希望會被錄取。

迴聲期末滾滾爆竹,一個和弦都沒彈錯!太好了。看到好多厲害的團,熱血沸騰,現在好想要一把好電吉和效果器。其實不太確定能不能繼續玩樂團,事情太多了,沒辦法放很多心思在上面,自己也覺得加倍有壓力。



最近常常夢到站在台上要表演了但歌詞還沒記好,或是已經上山了但背包還沒有打包。反映了焦慮嗎?

2015年6月1日 星期一

初嚮,嗨好久不見的森林!

  這學期第一個過夜隊。除了上次的五寮尖一天郊遊,比起上學期那麼密集幾乎一個月一隊,感覺好久沒有上山了。但真的踩在中級山鋪滿落葉的道路上,又覺得上次這麼走才是不久前的事,好像接續著跳過中間的日子,就這樣走下去了一樣。寒假走完大鬼西亞欠就已經累積了二十一天,畢竟會覺得自己都走了那麼多天,要有一些實際上的成長才行,類似「下次上山就已經是實領了!」之類的目標吧?雖然沒有上山,但還是常常去上社課、還有六月底北壁的練習等等,和山社還是有越來越熟悉的感覺。

  因為前兩隊都是縱走,這次走兩天隊並沒有很「上山」的感覺,還是離山下很近,來不及想著下山要吃什麼就下山了哈哈。而且路線比想像中清楚很多,一路上路條多到感覺主要的風景就是路條了......不過也因為這樣,走起來比較悠閒,可以慢慢練習判位。第一次這麼認真的判位,好像慢慢打開了新的眼睛,有點後悔之前走縱走沒有更積極點地練習到這方面的技能。判位真的好好玩,會迷上!

  和把加灣那隊會師之後,變成了十一個新生加九個班底的二十人大隊,這麼熱鬧的隊伍,有點不太習慣,相較於也很熱鬧的雪山大隊,還有點驚嚇到沒有辦法完全融入那個熱鬧的氣氛。觀察著同為新生的其他人,發現新生也有各式各樣的,而自己一直是那種很戰戰兢兢的。大家都各有才能,也有特出的個性,而我好像就很中庸,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體力沒有非常好,沒有特別能揹,也不擅長煮菜,也不太會辨認動植物,不會攝影,諸如此類......

  在山上的時候,因為大部分時間是不斷地走路,所以也會想很多事情,不過都是很跳躍式的日夢一般的思考。想著自己爬山到底是因為喜歡著什麼,一次一次被什麼迷住。「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裡了」,確實要列出原因的話就會劈哩趴啦太多列不完,但要真的說出那個什麼「核心」的東西,卻又總是說不出。可能也不是非說出不可吧。

  喜歡森林,喜歡樹。喜歡起霧的森林,喜歡大大高高的樹。森林起霧的時候特別能感覺到森林的呼吸。而看到高大古老的樹木或是橫臥著爬滿綠苔的朽木,總是會讓我想著不知道「時間」對於樹來說是什麼樣的感覺?生命是在他倒下後的那一刻就結束,還是他也能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冒出綠苔,慢慢融進大地裡?

  也想像著自己真的升實領後會是什麼樣的光景。會有很多新生嗎,新生進來之後要帶新生耶。要開隊嗎,可是對於要開什麼路線毫無想法啊。我有熱情嗎,還是我又在假裝跟勉強了呢,那個為了什麼是為了什麼呢。



  總是覺得自己有一些性格上的缺陷。不是少了幾根經,而是多了許多不必要的經。也因此常常覺得自己身處在這個世界就像溺水一般掙扎沉浮地活著。只是想要找到那個「在世一隅」,可以讓呼吸不再像每一口都往鼻腔中灌水著嗆咳,同時還會拼命地表現呼吸正常的樣子。自卑不是因為謙虛,而是真正懷疑著你們所看到的美好部分,都只是我的偽裝作態。因此接受著他人讚美時,會感到安慰同時又感到非常不安。



  從上禮拜開始不間斷密集思考的那些「很多東西」,這兩天在山上幾乎沒有想,然而我知道它們還在發酵。「你只是需要休息」,不才不是這樣,不是我休息夠了之後就會「恢復正常」,我清楚知道這跟之前因為事情太多都做不完時的崩潰完全不一樣。不是我「只是」需要休息,而是我需要休息來思考這些事情,有點擔心要是繼續被一堆事情推著往前而不能有那些空檔來思考,事情又會被這樣輕描淡寫地帶過。

  一直沒有紀錄到底我在想些什麼,可能身邊的人只會覺得我最近看起來容易面無表情又總是下課快速閃人、不太跟人交談交際。說著「在想些什麼」但可能根本沒在想什麼只是用一些好像很高深的思考來掩蓋我只是在發懶頹廢的事實。確實我也這樣懷疑。

  但真的要說的話,可能是關於「意義」、「美好」、「進步」、「幸福」以及「真正的」等等關鍵字吧。



  回到學校後清理裝備、洗衣服,包括出發前匆匆忙忙扔滿地的東西一起一樣樣收拾。經過這些清洗的過程,總是讓我覺得明天又會是全新的開始。

  帶著不同的腦袋,不斷切換,但我還沒有能好好整合的能力,因此繼續以「很多個我」的樣子活著。




  話說回來最近去查了一點點巡山員的考試資訊,發現體力方面有點困難,而且似乎也需要就讀相關科系或相關工作經驗。不知道這輩子有沒有機會?